空气在阳光里浮现一层飘起的尘埃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容苍白的青年看着桌上的日历,这是他住院的第二百七十九天,昨天刚经过第八十三次化疗,所以状态还不错,情绪也很非常稳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面容年轻,却泛着病气的白,五官十分英俊端正,一双褐色的眸子,只是宽松病号服掩盖下的手背、包括手臂,都是针头和化疗留下的青色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他听到门外的敲门、和干净的嗓音:“蒲哥,我‌可以进来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是江向‌笛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跟江向‌笛说过放过他后,两人的第二次见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那天大概真的把人伤透了心,江向‌笛一连几天也没敢过来,但没熬过两天,还是低头过来眼巴巴地待在病房外边守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蒲望之不明白为何对方能忍受这样漫长的等待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好外边的小护士看江向‌笛等久了说了一句,蒲望之便把人请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该把忍受的病痛和折磨发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,但偏偏江向‌笛是个极重情又倔强的人,不放弃任何一种可能,尤其是在他自己都放弃了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感情蒲望之本该早早解决,只是在这个关头,他似乎说什么,都只会让人更伤心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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