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元二年春(344年),东晋与后赵“南北对峙”,各自拥兵百万,大有“大战一触即发”之势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日,后赵天王石虎大宴群臣于太武殿,时有白雁数百只盘旋翱翔于马道之南,石虎命人射之,皆不中。此时,后赵诸州已集兵百余万,不日即将南征东晋。见此异象,后赵太史令赵揽密言于石虎曰:“白雁集庭,宫事将空之象,不宜南行。”虎信之,乃临宣武观,大阅而罢。《资治通鉴卷九十七》

        石虎欲南征东晋,起于“天降瑞祥”终于“天降异像”;“石虎南迁”终究没有干过“白雁集庭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白雁集庭、宫室将空、不宜南行”,看似“风马牛不相及”的事,却被这个深爱和平、寂寂无名且“忽悠之术”已渐臻化境的赵揽三言两语便轻松的化解了这场将要狂风大作的“腥风血雨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此时距前燕的高句丽之战已有年余,慕容翰的“东征高句丽、北灭宇文部,继而与后赵决战中原”的战略已行进过半;高句丽既已降服,丝毫没有感受到“灭国之祸”即将来临的宇文部,居然于高句丽之战次年由国相莫浅浑率军进犯前燕,却被慕容翰一战击溃,尽俘其众,莫浅浑只身逃脱。(详见前文)

        作为东鲜卑的“百年世仇”,已逐渐强大起来的慕容燕国,却并未给宇文部太多“喘息”的时机。

        344年春,燕王慕容皝与左司马高诩计议攻伐宇文部;高诩曰:“宇文强盛,今不取,必为国患,伐之必克;然不利将。”《资治通鉴卷九十七》

        意思是:“宇文部强盛日久,如若我们不攻伐消灭它们,日久必为我国心腹大患,我们此时攻伐宇文部,必能一战灭之!但是,我们必有大将损亡!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诩,前文我们已有介绍,前燕早期著名谋臣。早期慕容皝继位,其长兄慕容翰出走,其四弟、五弟—慕容仁、慕容昭叛乱;正是在高诩的建议下,慕容皝率大军,出其不意走海路“踏冰奇袭”平郭城,诛杀慕容仁,平息了慕容部内乱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皝将伐宇文部,高诩出而告人曰:“吾往必不返,然忠臣不避也。”《资治通鉴卷九十七》大军开拔之际,预感自己将亡并抱着必死决心的高诩与其妻辞行,遍寻其妻不见,无奈交待家事而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饭可以乱吃,话确实不能乱说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然不利于将”—高诩此言不知该说是智者箴言、抑或是言出祸从。神奇的是,居然一语成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北伐宇文部之战并非慕容燕国最经典之战,甚至相较一年前的“高句丽之战”依旧逊色不少。而此战关键性、残酷性却非寻常战役可比!胜,则关外以北趋近一统,可与后赵石虎争雄中原;败,则前燕慕容一族将“樯橹灰飞烟灭”,百年世仇宇文部必将慕容部“挫骨扬灰、赶尽杀绝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相互攻伐百年的老对手,燕王慕容皝丝毫未敢懈怠,更是举倾国之兵,祭出慕容燕国“顶配超豪华”阵容:以慕容翰(慕容皝长兄)为前锋、刘佩副之(昌黎之战的敢死队长),分命慕容军(慕容皝八弟)、慕容恪(慕容皝四子)、慕容垂(慕容皝五子)、折冲将军慕舆根等三路大军浩浩荡荡杀往宇文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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