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说日本这两位使臣一边勾心斗角,一边商议回国怎么交待,在汴京之中,周铨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战争债券之事,说起来简单,实际操作,并不容易,他若不亲手处置,只靠着户部一帮废物,肯定很难操持。

        更别说户部尚书王黼,在朝堂之上公开反对讨伐日本,若不是赵佶有意留他起牵制作用,只怕早被蔡京拱下去,免得这不学无术之辈误了大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所有的计划都已拟定,第一步已经可以开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周铨也明白,征伐一国,并不是朝夕之事,这个时候开始计划,但真正开战,肯定要等到一年之后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还是建立在计划得到确实执行的前提之下,以大宋官僚机构的执行能力,周铨对此不抱乐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京师中呆到了三月,数次想要离开,都被赵佶留下,每两三日,赵佶总要召他一回,哪怕没有什么事情,也会让他在御苑中陪着赏乐看戏,或者看马球足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既是示恩,也是羁靡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官爵之上,赵佶倒不吝啬,品秩没有升,但赵佶任命周铨一个新设的官职:大宋东海制置使勾当高丽、日本、流求事务,总提举东海市舶司、监东海税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几乎将整个东海海贸都交与周铨管理,让周铨的“东海王”称号坐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升官加恩,却不放周铨离开,其中颇有深意。对周铨来说,现在宫中没有太多秘密,很快他就知道是谁在推动此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王黼这厮,借着机会,曾向赵佶进言:蔡京在内,周铨在外,二人互为表里,恐国家之权,不复在官家之手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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