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家就在不远处,但郭素心知没有解药,即便赶回去也无济于事。阿瑜性命攸关,实在耽搁不得,他再气愤也不得不松了手上扼住胡王升的力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王升预感到他不会在冲动间杀了自己,徒将性命舍在此处,而置阿瑜不顾。终于得以顺畅呼吸,冰凉的夜风呛进口鼻,他忍不住咳了几声,沙哑道:“若需我帮助,自当全力以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面上依旧带了痛色,肩背剧痛,像被撞断了骨头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郭素深深看了胡王升一眼,眼底泛着怒极的红,冷声道:“那就不劳烦你了。”下了马车后又重新翻身上马。浓重夜色之中,他身形修长,稳稳坐在高马上,冷肃的眉眼衬得整个人如刀刃般锋利骇人,猛地调转了马头,往窦府的反方向驾马飞奔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随从提刀想追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王升却说:“不必拦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倚着车厢半天未动。围在马车边的随从皆跪了一地,他们没想到郭素身手竟有如此诡谲,就连与郭素同行过几日的赵克都仅知他身手不错,作为胡王升护卫,却险些无法护主子周全,自然要请罪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王升无心计较了,缓声说:“都起来吧。”他远望着早已经没有那人身影的巷尾,慢慢攥紧了手心,只希望郭素真的能再找到解毒的方法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就算有意鼎力相助,郭素怕也是不会再信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踏风的蹄声急而有力,几欲震破夜色,它与主人一路辛苦,也只歇过几次。郭素骑着它穿过数条街巷,最后停在一条巷子尾端的一间极小的药铺门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药铺自外部看来十分简陋,门板单薄,此时紧紧闭着两扇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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