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十五日,闻枫回国第一时间通知余遂,连院主任带头给他办的接风宴都没去,他和余遂认识十四年,熟知他身边的所有人,更了解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直认为除了他的老师,他会是余遂最亲近的人,永远的。余遂没理由除了他的老师,为任何人把他电话挂了,这会儿他才后觉,这一年出去培训升职可能走错了,他把这孩子放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闻枫今年四十五岁,是在下乡义诊里遇上余遂的,好多年前的事儿了,他当时在人堆里看到那孩子的时候就觉着与众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浑身扎满刺眼里藏着刀,一点没有那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和纯真,他当时年轻,一腔热血想拯救这孩子,拿着不多的工资默默帮助了好些年,后来也后悔过,他图什么呢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更后来他卡里突然每月会多出一笔钱,不多,但没有哪个月缺席,闻枫又找到余遂,不过余遂并没有对他卸下哪怕比别人多一丁点的设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余遂,让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孩长高了,肤色羸弱的白,看着像营养不良,脸颊都瘦得有点凹陷进去,瞧着精神并不好,他当时有股冲动,温柔又耐心的像个年长的长辈,无私无求的对他说这句话,不厌其烦的重复着,这句话他重复了一年直到余遂大二,他终于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余遂是他治疗最久的一位病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他认为,余遂需要终身治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不可分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闻医生,院长找您。”他回过神抬头看小吴医师,问,“知道什么事儿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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