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双鬓发白的中年人,看着慈眉善目,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情,只是,他锐利阴鸷的眸光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的。惊蛰心下冷笑,狼子野心,其目昭昭,但若不是他有所求,她也就不会来找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裴暮的毒等不了太久了,惊蛰决定放弃原先相对安稳的计划。

        兵行险招,从左相入手。鹬蚌相争渔人得利,就让她好好看着这朝堂风云到底有多波涛汹涌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不是长安,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天下人认不认为我是长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惊蛰拂袖,衣袂扬起,一封沾血的信件轻飘飘地落在桌案上,显然是裴暮之前搏出性命从左相府拿出的罪证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眼皮,眸中如湖面荡起的涟漪,泛出微光,“这是我的诚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仆从们将信件呈到苟观面前,苟观眯起了眼,看似随意地翻动了一下,确定这就是从他府邸暗室中被偷出去的东西后,语气依旧平和地道:“也许本相需要告诉你,看过这封信的人都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句末加重了语气,杀意腾腾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左相的威慑下,立即有几名侍卫持刀对上惊蛰,刀刃的寒光映过惊蛰的脸,仿佛只要她稍有动作,就会死于乱刃之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是普通人遇此场景,一定吓得两股战战,跪地求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惊蛰却像是看不见那些几乎要架到她颈脖上的刀刃,在如此肃杀的氛围中,她的态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,“当然,惊蛰只是一介布衣,大人想要杀了惊蛰易如反掌,可您……能杀了如今帝王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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