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安进内院时,摄政王正在烧乌纱帽。

        如玉手指勾着帽檐,架到冷烛上,瞧着火舌滚过来,唇角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,右眼下那颗朱砂痣尤为灼目。

        兴安不淡定了,兴安真的不淡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算算一把年纪的人,在宫中浮沉多年,什么场面没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大清早烧官服是个什么章程?

        今天什么日子?连宫里大小内宦都要再三检查自己衣冠服饰可有疏漏,这王爷还没穿朝服不说,还在这烧帽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兴安瞠目结舌,竟是连问安的话都卡在喉咙口。

        纪眠山注意到脚步声,狭长眼眸斜斜瞥过去,“公公此来,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揉开指尖沾的灰烬,转过身来静静等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无奈兴安脸上震惊之色实在过于醒目,纪眠山含笑解释:“这衣服,我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树对此似乎早已见惯不惯,兴安只能硬着头皮问:“可是……尚衣局备制时出了差漏,不合王爷身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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