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眠山解开信鸟脚上的细金丝,却不急着打开那个竹筒。

        玄羽鸟振翅朝原路飞回去,他静静地望着天边那点黑色逐渐消失,身后衣着鲜艳的男子朗声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嗒鲁虽然不像你们中原这般生活金贵,我们过得粗糙,但对于选择跟谁一起谋事,可不会粗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纪眠山听出来这话中的暗示,可他自认不是什么纯良之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于这一项,我也不粗糙,质子还是与我不熟,否则断然不会这般讲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带着笑,眸光如沉静潭水,映着眼下那点泪痣。

        笑得极为好看,却毫无亲近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声质子,让特尔木笑容凝结了几分,“我这次过来,路上听了许多关于京中达官贵人的传言,包括王爷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,不知都听了些什么趣闻呢?”纪眠山将竹筒收进袖中,重新落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趣闻算不上,只是说王爷君子端方最是知书明理。”特耳木神色阴沉了起来,“看来,小道消息都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连他一个外藩人都知道,大历朝皇帝忌惮纪老侯爷数年征战在军中积累下的威信,就算让纪眠山做了摄政王肯定会多加牵制,不会让他日子这么好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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