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阳毒辣得很，一句话脱口，本就无甚分量，被这么干巴巴晒过连尾音都听不着。
裴晏紧紧攥着拳头，指尖按进手心里，生怕自己稍微晃个神，连别人大发善心哄自己一句都听不着。
他数着自己的呼吸，过了好几下，终于有人靠过来。
“这样说话，才叫有诚意。”
纪眠山慢悠悠逛到他面前，“从前那些示弱都是嘴里敷衍，现在这般，才算得上认真。”
日暖风凉，吹得皇帝眸光闪动。
“皇叔玲珑心思，我不敢敷衍你。”
裴晏得了答复，这才放下心来，连话都跟着轻松不少，“所以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？”
“不算早，也就在王家射出那一箭的时候。”纪眠山顿了顿，略弯下腰，好让两人视线平齐在一条直线上，“原来你不知道啊？”
世间烦恼多得像沧海聚砂，若有痛处，往里倾倒个升斗苦楚，都足够人郁闷气燥良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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